Qing Zhang 尽付笑谈中

What defines you as a researcher?

上次被问这么尖锐的问题是在见Micheal Baym教授时。

我小心翼翼地准备着阅读他的paper,想着哪些问题是我可以做的(而且还是有可能在两年之内做完的)。晚上五点二十,我在countway三楼 Biomedical Informatics的lab门口徘徊,进去见到了Baym教授。

此时他正在和其他fellow讨论JayZ和beetles之前可能合作的一个专辑,他非常有激情但又沉静,两位fellow眼里也带着光。环顾四周,场景很像之前在p323,桌椅也很相似只不过空间大了七八倍,不同的PI分布在小隔间,外面是所有学生的桌子。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,不同组可以愉快地share想法。进去他的办公室第一眼看到了一个3D模型 - 两个×十分对称的×subunit结合在一个黑色片段上 - 我倾向与描述成高中物理常见的“铰链”状。

虽然学了很多分子生物,真正见到模型而不是简笔画的时候,还是觉得摸不着头脑。“我想是一个transcription factor”我说。他说“very close but not right” 然后告诉我这是一个gyrase(就是relieve double-helix supercoil的酶)。

我喜欢这个开始,尽管我什么都做的不好 - 我没听过他们说的那个album只能傻笑又没认出来gyrase。然后就开始了-

“tell me about yourself”

我发现我没准备所谓的elevator pitch.我就随口说什么我HSPH的呀,compbio的呀,对进化感兴趣呀,觉得您做的很有意思呀。

“tell me what defines you as a researcher?”他打断了后面的- “what part of research really interests you? Is that collorabration with others, or anything else..?”

这个更让我懵逼。我其实很不愿意tag自己。这是个很好问题我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 - 你为什么想做科研呢?

我当时说的很没意思,现在我觉得可以梳理这个答案-

  • 我想知道更多的东西。如果我能解释任何一个问题的”为什么“,都会兴奋不已。
  • 我的人生很渺小的。作为个人的喜怒哀乐,工作生活家庭婚姻的好事坏事,对于个人来说固然是重要的,但是相对于能穷其一生开阔一下人们在一个小方向上的认知(也可能自己根本做不到分毫),这都是微不足道的。
  • 我爱自由,能随心所欲地切换study domain(比如游走在各个感兴趣的project)是人生乐事。为此放弃一些物质上的待遇也是值得的。

剩下的一切, publication, the joy of working with others对我而言都是by-product.能随手采撷到就是值得感恩的,毕竟我没有这样的期待。

当时的我没能想很多。我只说了第一条和最后一句话。

….

这个谈话的后续就变得让人难过了。客观来讲,教授想完成的project非常宏伟,不是master两年可以做完的。他问我想要做出什么样的thesis,给了我选项

我选的第二个,的确master的要求没有说要发表什么文章,毕竟我们这几乎算是terminal degree了。读研之前我也就是对自己说希望两年之内可以有篇BMC bioinformatics/sys bio就可以了,连发到Bioinformatics都不敢想。也许教授感到了一丝失落,我不知道。他问我,这里要做挺多wet lab的事情,不光只是computation。这的确让我有点惊讶,但是我其实不是那么排斥wet的东西 - 如果完成一个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wet,为什么要以自己不喜欢、不擅长wet拒绝呢?即便自己做不好也可以合作的吧。

最后他还是说,两年太短了。他之前做的Platform的创新,基本上都是nature comm的级别但是每一篇花了两三年,他觉得对于一个足够好的master也需要三年全身心的投入。他说他从来不带master学生就是觉得他们老是没完没了地上课,唯一合作的master学生是原来他老板手下的,之前已经一起署名了文章,又跑到他的lab做了一整年的research。

“why are you taking so many classes??”他不理解地问。他说,他去年在phd的委员会里,觉得最有意思的人,就是任课老师评语一般project老师喜欢得不得了的。“你会很想见见他,看看怎么回事”。我不知道,可我还有很多想学的呀,我的本科没有机会上其他专业的课程,现在的机会能抓住真的是要如饥似渴地利用。他还说自己的lab太新了,phd才刚来几个月,没有很多能做的现成的东西,建议我找一些别人(给了我三个人候选)。

随后我们又交流了一些我对他paper的问题,这里略去。这期间我发现我propose的几个问题数据并不易得,有点失落。

结尾也是有意思的。他说他一个捷克学生带了一些当地的Ricola糖来,是mint和xx味道的让我尝尝。我没听过xx这个词他觉得很难描述,“You will find out as soon as you taste it”.我吃了一颗,恩,是八角。故事的结尾,我嘴里含着薄荷八角位的润喉糖出了办公室,我多了一张好人卡。

总体而言也许还是promising的,我觉得和老师交流也就是这样。这次基本做到了不卑不亢,但是准备的不是很好以至于基本的elevator pitch毫无亮点,开始的打招呼也比较僵硬。不过总体而言,我觉得老师的这几个personal questions都很有意义,教授本身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人。感恩见面!

最后,我喜欢countway三楼的环境,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得到一张桌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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